第三五五章 骑虎难下英国公(1/ 2)
“你们两个,全都跟我过来。”决算李勣的养气功夫不错,没有当场发作,从马上下来将李昊和纥干承基带到了一旁:“那边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的士卒都在干什么。”
“杀鸡。”李昊看了一眼营地中‘血腥’的场面,一本正经的回答。
李勣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恨铁不成钢道:“杀鸡……,李德謇,你们两个最好能说清楚,那些鸡都是从哪里来的。”
在来此之前,李勣在路上就有某种猜测。
云州刺使前后两封意思完全相反的信件很有可能第一封才是他的本意,第二封若是不出意外,必然是李昊利用身份之便威胁其写出来的。
否则云州刺使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在明知百姓生活艰难的情况下,依旧从他们那里收购家禽,甚至还一次收购了如此之多送来北伐先锋军,末了还要表扬先锋军一翻。
纥干承基见李勣动了真火,连忙解释说道:“大将军息怒,这些鸡鸭都是云州刺使替咱们先锋军高价收购来的,我们先锋军……。”
李勣不等纥干承乾说完,厉声道:“闭嘴,老夫问你了吗!”
到底是杀场老将,发起飙来纥干承基立刻吓的闭上了嘴,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李昊见状就不乐意了,把脸一沉十分不爽的道:“李叔,你这啥意思啊,小侄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想立威也不至于拿小侄我开刀吧?”
在大唐混了两年多,李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李勣随意提在手里的毛头小子了,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不犯大错,像什么十七律五十四斩之类,就算跋扈一些,老货们看在自家老头子的面子上也不至于真把自己怎么样。
更何况这次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百姓那里收购来的家禽他给的都是双倍的价钱,梁家布行那里收来的白叠子他也用奶粉经营权给了补偿。
所以在面对李勣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虚,甚至隐隐还有些自傲,至少他的行为在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同时,保证了北伐士兵的身体建康。
此一举两得之法,便是没有功劳,总也不会有错,根本没有必要怕李勣这老货。
然而,李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云州刺使成文乐之前已经给老头子写过一封信,信中已经给他告了一状,如果他这一豪横,正好撞到李勣的枪口上。
“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带兵扰乱地方不说,竟然还污蔑上官,好好好,老夫今日便如你所愿,拿你立立威。”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李昊卷了面子的李勣差点没气疯喽,把手一挥:“来人,将这目无军法之人拿下,待定襄道大总管亲自定夺。”
一声令下,立刻有李勣的亲卫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把李昊绑了个结实。
纥干承基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间恶化成这个样子。
事实上,从见到李勣到李昊被绑这段时间,纥干承基一直都是蒙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李勣会突然带人出现在先锋军中?为什么李勣一来就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这位大将军一言不合就把陛下的宠臣给绑了?
“大将军,大将军且慢。”顾不得其它,纥干承基连忙上前拦住转身欲走的李勣,连声告饶:“李小公爷刚刚只是一时失言,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小将立刻让他向您道歉,您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回吧。”
按照事情的正常发展,这个时候李昊若是能说句软话,道个歉,把李勣的面子给圆了,这事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了。
奈何李昊就是个犟鳖种,完全不吃这一套,扯着脖子叫道:“姓纥的,你别求他,老子脚歪不怕鞋正,今日老子就要看看,咱们左领军卫的李大将军是如何构陷忠良,杀人灭口的!”
我去你大爷的,你丫爱死不死,死了谁儿子!
纥干承基气的满头黑线,老子明明姓纥干,不姓纥,你当着这么多人瞎鸡霸喊,难道以后让老子改姓不成。
李勣也是气的不行,你都脚歪不怕鞋正了,还有脸跟老子说什么忠良,开玩笑呢?!
这边一折腾,营地中那些正在忙着杀鸡退毛的家伙们也都停了下来,一脸懵逼的看向外面,待发现李昊被抓起来的时候,全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向大营门前涌了过来,连同正在列队的两千人马一齐拜倒:“请大将军开恩呐!。”
李勣千算万算没算到李昊在只带了六率这三千人马两个多月,竟然有了如此威望,能让数千人当着自己这个大将军的面集体为他请愿,颇为意外的看了李昊一眼:“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李昊是真气极了,桀骜的把头往边上一扭:“不想,没什么好说的。”
“既如此……”李勣眨眨眼睛,隐隐觉得事情多少有些超出控制,可这个时候他也是骑虎难下,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只能咬牙继续:“左右,将这罔顾军纪之人带去云州大牢看押起来。”
“诺!”李勣的亲卫都是常年跟着他的老部下,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应诺一声对李昊道了声‘得罪’,便将他押了下去。
……
成文乐在接到消息的时候一时间不知应该做何反应,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李勣大将军让人把李小将军押进大牢?!”
“是的。”云州长史点点头:“具体原因不知道,李小将军也不肯说。”
“不肯说么?”成文乐并没意识到这一切其实都跟他之前的书信有关,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毅然起身道:“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见见李大将军。”
“啊?去见李大将军?”
“对,李小将军对咱们云州百姓有大恩,我成文乐绝不能看他身陷囫囵。”成文乐表情坚毅,斩钉截铁的边说边起身向外面走去。
李勣的营帐同样扎在云州城外,此时的英国公正焦灼的来回踱着步子。
李昊的反常让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按照以往的经验,被看押起来的那小子绝对是个无赖的性子,若是理亏,必然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次臭小子却出奇的强硬,若说他没有依仗,李勣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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